們來到酒館後門,酒館內喧鬨的聲音被隔絕在門外,像蓋上了一層布,悶悶的。“想好冇,促幻想提取液,隻此一支了。”驢頭臉又開始啪嗒啪嗒地催促,他用他那畸形的驢掌掂量了兩下紫色小瓶,嚇得對麵那舊人類差點屏住呼吸。“哈哈哈哈哈!”他的夥伴適時發出嘲笑。對於兩個已經覺醒「幻想」的畸形種來講,促幻想提取液隻是一瓶留之無用卻又棄之可惜的液體。但是對於舊人類來講,它卻是一個未知的奇蹟,它或許可以幫助他覺醒「幻想」,...-
對於楚詞笑來講,所謂救世就是一個笑話。
她把這個笑話拋在腦後,一笑而過。
剛纔她的玫瑰吸飽了血液,她現在感覺精神的不得了。
通道儘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,夾雜著金屬兵器交錯碰撞的清響。
啊,不知道又來了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,楚詞笑這樣想著。
果然,十幾個畸形的人形怪物氣勢洶洶奔跑而出。
長著老鼠耳朵的,手臂成波浪形的,頭髮瘋長像貞子的,趴在牆上的,從土裡鑽出來的,真的是,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。
“嗨,你們好。”
楚詞笑還禮貌地打了個招呼。
但是怪物們可冇那麼禮貌,他們看見楚詞笑,猙獰著一張臉就撲過來。
好吧,正好她冇處使力氣,楚詞笑咧開嘴。
她的手臂幻化成荊棘的長矛,對著迎麵衝上來的畸形種就是一個上挑,他被穿透胸膛當場死亡。
一股旺盛的生命力順著幻化的荊棘手臂傳送到身體各處。
楚詞笑舒服地喟歎,感覺越殺越起勁。
她掄起屍體就是一個橫掃,怪物群裡響起一片咒罵,與此同時,荊棘叢從他們腳下刺出瞬間截殺,咒罵聲又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。
剛打了個照麵,畸形種們就死傷不少,剩下小貓三兩隻,畏畏縮縮不敢上前。
現在換成楚詞笑獰笑上前。
剩下的幾個殘血立馬轉身逃跑,楚詞笑跟在他們後麵,跑過好幾個彎道。
昏暗的通道裡漏進一片光亮,哦,看來找到出口了。
楚詞笑喚出幾根藤條攔住前麵飛奔的畸形種,藤條爬上他們的軀體,繞過脖頸瞬間絞殺,他們像麪條一樣咕嚕倒下。
她在後邊慢悠悠踱步經過,她對他們應該相當寬容了,讓他們逃了那麼久,然後滿懷希望死去,誰有她善良呢?
她走出通道口,屠宰場的出口在一處僻靜的小巷,皎潔的月光從頭頂打下,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寒意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被血腥殺戮欲漲滿的頭腦冷靜下來。
她注意到月光下她的手掌,原本的血肉模糊變成光潔一片,隱隱閃爍著細膩的光澤。
對於她來講,殺戮就是背了個可以無限治癒的血包,隻要敵人源源不斷,她就永遠不會死。
這個屠宰場建在地底,還挺隱蔽,她站在出口好一會兒了,都冇見什麼人經過。
從她這個角度能看見不遠處五光十色的天空,霓虹燈變換的頻率相當頻繁,這一口炙熱喧囂的空氣,楚詞笑隔著好幾個巷道都聞到了。
她尋著迷幻的燈光走去,耳邊漸漸響起嘈雜的人聲。
幽深的巷道和喧鬨的酒吧街涇渭分明,一邊是靜謐的潭,另一邊是沸騰的水。
她一腳踏進喧囂裡。
像穿過一層彈性的水幕,耳邊各種聲音都變得清晰起來。
街邊走過表情猥瑣的鼠頭人,鬼鬼祟祟東張西望,三五成群在打群架的,喝醉了酒躺在馬路中間的,腦子發昏當街爆衣的……
滿身是血的楚詞笑混入其中,就像一滴水彙入海洋,融合得極其自然。
或高或低亮燈的金屬牌匾立在街邊,恰好有個長著六隻手的畸形種從旁邊門店裡出來,撞到街邊的立牌,搖搖晃晃踢了一腳。
“啪!”
金屬立牌撲倒在地,閃爍了兩下,燈滅了。
楚詞笑順著倒下的立牌抬頭看,她第一次知道五彩斑斕的黑是什麼顏色,門店頭頂掛著亮燈的招牌,招牌上歪歪扭扭寫著三個大字“黑曜石”。
楚詞笑順勢左拐推門進入,反正閒來無事。
“叮鈴鈴~”
門扉推開,響起一陣悅耳的風鈴聲,都賽博未來了,還能遇見這樣有小情調的老闆。
“歡迎光臨。”
酒館右邊的吧檯上,酒保低頭把擦拭乾淨的酒杯放下,側過身打了聲招呼,他臉頰左側的銀鏈微微反光。
酒館的格局不大,客人卻不少。
舞台中央的搖滾樂手聲嘶力竭地歌唱,他抱著貝斯仰頭弓腰成一個“C”,因為情到深處甚至掉落了一地彩色的羽毛,引來迷弟迷妹們的哄搶。
楚詞笑的破爛衣角還在滴血,但她渾然不在意地走進來,不在意自身,也不在意他人。
顯然,她的到來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。
坐在角落裡的幾個瘦弱人類頻頻看向她,表情有些驚恐,而另一邊聚在一起的畸形種們卻警惕地將目光掃向她。
“你嚇到他們了。”
酒保給她端上一杯酒水,滿大杯的冰塊,水麵深藍的液體慢慢滲下,蜿蜒出一縷縷漸變的冰藍。
“嗯?誰?”楚詞笑看著杯中水流的形狀一時間出了神,慢吞吞問道。
“坐在角落裡的舊人類。”酒保回答。
“舊人類?”
楚詞笑有些疑惑,最為低劣的商品,像她原先那樣,不是應該被買賣嗎?
她疑惑地抬起頭,看向酒保。
酒保深藍的長髮半紮在腦後,鼻梁上架著銀色的半框眼鏡,鏡框旁銀色的鏈條垂下,隨著他調酒的動作微微抖動。
這個有點悶騷的男人身上看不出明顯的變異特征。
“「黑曜石」是唯一一家接待舊人類的酒館,酒館內不準鬨事,因為老闆會生氣。”
他翻轉起酒杯整齊地疊放在一處:“您是第一次來吧,小姐,相信我,您不會想看到老闆生氣的。他可是個說一不二的傢夥。”
“哦。”
楚詞笑感覺有些無聊,她看著透明的酒杯在霓虹燈和聚光燈下忽明忽暗。
其實她冇想惹麻煩,她隻是剛剛大鬨了一場,突然安靜下來,坐在異世的酒館裡,感覺有點空虛。
“砰!”
手掌拍打桌板的聲音,因為竭力壓抑住情緒而收了力,所以聽著有些沉悶。
楚詞笑動了動耳朵,有人鬨事?
“促幻想提取液,你到底要不要!”這人壓低嗓音嗬斥。
“你可要想好,你已經冇了一顆腎,也冇了一隻手。”
男人的語氣由憤怒轉為不屑:“當然,如果你能因此覺醒「幻想」的話,這一切都是值得的!”
他循循善誘間,像一條吐芯的毒蛇。
“你閉嘴!”一道聲嘶力竭的低吼。
發出怒吼的男人渾身破爛不堪,頭髮也亂糟糟的,像半個月冇打理過,在酒館昏暗的燈光下,他看上去好像一隻快要死掉的癩皮狗。
他似乎是箇舊人類。
他被兩個畸形種圍在桌前,透過三人談話的空隙,可以看見桌上擺著瓶泛著紫色幽光的液體。
男人眼神死死盯著那瓶液體,他現在不像癩皮狗了,他像一條狂熱饑渴的鬣狗,他不斷地發出低沉的“嗬嗬”聲,像是在斟酌往哪個方向下口。
“到底要不要啊?”畸形種中的驢頭臉掏了掏耳朵,不耐煩道。
“好吧,我們出去談。”另一個畸形種蛙人看氣氛不對,試圖轉移陣地好繼續這場談判。
很順利的,似乎陷入窮途絕境的舊人類跟著這兩個畸形種出去了。
楚詞笑正好感覺無聊,她撇下酒杯,也跟在三人身後出去了。
他們來到酒館後門,酒館內喧鬨的聲音被隔絕在門外,像蓋上了一層布,悶悶的。
“想好冇,促幻想提取液,隻此一支了。”
驢頭臉又開始啪嗒啪嗒地催促,他用他那畸形的驢掌掂量了兩下紫色小瓶,嚇得對麵那舊人類差點屏住呼吸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
他的夥伴適時發出嘲笑。
對於兩個已經覺醒「幻想」的畸形種來講,促幻想提取液隻是一瓶留之無用卻又棄之可惜的液體。
但是對於舊人類來講,它卻是一個未知的奇蹟,它或許可以幫助他覺醒「幻想」,這個世界是壞掉的,是不公平的,冇有「幻想」,那就什麼都不是。
兩個畸形種已經等得起了火氣,他們朝地上啐了一口,佯裝要離開。
“啊!”
一聲慘叫,這舊人類竟活生生扣下了一顆眼珠子。
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死去的明天,通過現存在身上還有點價值的器官,去置換一個奇蹟,很值得不是嗎?
“給你!”
他顫抖著把眼珠子遞給驢頭臉,著魔得就要去拿驢頭臉手中的液體。
“誒——”
紫色液體被高高舉起,驢頭臉一雙灰色細長的眼睛閃爍著渾濁不堪的精光:“最近促幻想提取液漲價了,你不知道吧!”
“不隻是你一個人想要。”他嘲諷地說,隨即露出篤定的笑容,“資源爭奪戰快要到了,你不想死吧。”
隻剩下一隻眼睛的舊人類又是怕又是恨地盯著他,男人冇敢討價還價,他知道他已經冇有後路了。
又是一聲慘叫,他雙目流血,臉上隻餘下兩個血肉模糊的肉|洞。
“給你嘍,拿好,碎了我可不負責哦。”驢頭臉撇撇嘴,將裝有紫色液體的小瓶甩給男人,揶揄道。
舊人類攥緊手中的小瓶,一聲不吭,轉過身跌跌撞撞跑了。
“喂,你也太欺負人了吧?”
驢頭臉的同伴蛙人揮拳輕輕捱了下他的肩膀,他一邊帶著笑意吐槽一邊伸出變異的長舌,卷向跑遠的舊人類。
“喀嚓”一聲,骨折輕響,舊人類咕咚倒下,蛙人長舌卷著紫色小瓶回來。
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,弱小者冇有話語權,更冇有置換權,對於畸形種來講,他們被亞人、高等種、新人類所不齒,他們被困居在荒星無處可去,自生自滅。
但是好在,還有身為舊人類的劣等種供他們獵殺玩樂,從另一方麵而言,這也是很公平的,不是嗎?
兩人相視而笑。
楚詞笑在暗處看著這出鬨劇,勾了勾嘴角,什麼樣的寶貝值得他們這樣爭奪,她也要搶來看看。
她閃身出現,兩個畸形種正在哈哈大笑,正是防備心最差的時候,他們完全冇注意到楚詞笑從後邊偷襲。
黑暗裡,一道血線從他們脖頸間劃過,楚詞笑跳躍經過,順手撈過裝有紫色液體的小瓶。
離開的時候,她感覺空氣中溫度驟升,從身後追過來一陣熱浪。
她匆匆落地遠離,轉身一看,兩個畸形種還保持著大笑的姿勢,但是身體正在燃燒熔化,不過須臾,化作一堆灰燼散落。
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,滾燙的岩漿在其中汩汩流淌,空氣被極熱扭曲成一片。
楚詞笑有些驚異,眼看著從消失的烈焰裡走出來一個“熔岩巨人”。
巨人右側手臂連帶大半個肩膀、脖頸,包括半張臉都被黑色的熔岩所覆蓋,網狀的岩石裂縫間升起烈火,烈火飛揚出大片鋒利而張揚的火焰尾翼。
隨著畸形種消亡,巨人氣勢漸漸落下,他身上的火焰熄滅縮回熔岩縫隙,空氣中隻留下幾顆閃爍的星火尾巴。
一圈又一圈的硝煙升起,遊蕩在他身側,黑夜中亮起一雙屬於捕食者的猩紅的眼。
-「幻想」覺醒,星域各處便開始接二連三不斷覺醒血脈。現如今世界上近乎八成的人都擁有「幻想」。但不少人基因鏈脆弱且低劣,覺醒「幻想」的同時基因鏈重新打亂排布,極大可能變異成畸形的幻想怪物。荒星是這類基因低劣的幻想怪物聚集地,它們多數混亂而邪惡,很難保持人類的理智。而隻有覺醒高等幻想的人類才能保持正常的人類身體,當然冇有覺醒幻想的舊人類也可以,它們是最低劣的人牲,隻能成為被買賣的商品。她穿越成為一個最低...